如果有一條路,剛好我們一起走,
晴天的空氣裡還有青草腥腥的鮮綠氣味,
風吹過去的時候有毛毛的蒲公英種子掉在鼻子上,你打噴嚏.
我們都笑了,
笑容裡面都在說,
這條路,最好能夠一直走一直走,一直在陽光裡面一起走.
你拿出洋傘,要幫我擋太陽,你不要讓我受一點點風吹雨打太陽曬.
雨卻開始滴滴答答地下起來的時候,
我把自己的傘打開,才知道你要把洋傘當雨傘,
兩個人要不要一撐你的傘?
我堅持自己走在自己的傘下,一手拿傘,一手被你牽著.
有時候我會鑽到你的傘下,
多數時候我撐著自己的紅色小傘,才不怕肩膀包包還會被雨滴到
我們的傘都不夠大,
但開心的是,都夠讓自己不怕雨水,牽著的手即便淋濕了一點,
也只是涼涼的一下.
一點都不影響心情
軟軟的土地吸收了陽光也吸收了水滴,變得泥濘難走,
季風終究是要轉換,來來去去之間衝突了太多的雨水,
好像非得兩隻手才能把傘抓緊.
僅只是放手才知道不是那麼容易,
再這樣下去,兩個人都濕了,
濕的不是手掌而已,連衣袖到半邊的肩膀都冰冷冷地黏在身上了.
腳下採的泥巴一步一步越來越濕,越來越黏,腳步越來越重,一步一步都抬得吃力
我們用很慢的速度走這一段大雨的泥巴路
手上的洋傘怎麼敵得住又是風又是雨,
我緊抓著自己的,
看你用力地甩開被風吹彎的的傘骨,我喃喃自語說或許用迴紋針也許可以幫忙撐直它,
你纏身在風跟不聽話的傘之間,焦躁地沒辦法聽到我的聲音.
忽然之間,我不知道,
我應該把傘向你移過去,幫你擋住一半的雨,讓自己濕一半,
還是怪你錯把洋傘當雨傘.然後先把自己照顧好,撐著傘繼續往前走?
在放晴之前,
在下一次鋒面來襲之前,
誰能告訴我,
撐開洋傘的細心關懷,怎麼樣才能和準備雨傘的先見實際達到平衡?
這一條路要一直走一直走,
自己一個人走我不怕,
只是要兩個人一起走,我還沒有信心.
對未知的同伴沒有信心,對自己在兩人旅途上的表現,我更加沒有信心.
- Nov 12 Sat 2005 13:44
一條路一直走一直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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