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lose
很熱很熱的傍晚,很容易被天氣影響地,也有點悶悶的。
跳下前往家教方向的公車,轉回頭走向捷運站,
「喂,你在加班嘛?…這麼好不用加班,那我去找你好不好?…那待會兒見,掰掰!」
為了找開零錢撘客運,投了一百元找回一堆零錢和一個藍藍小代幣;
好不容易擠出了捷運站,在公車站等了好幾班滿載的客運才終於坐上車。

經過收費站的時候,一如以往傳送了「我經過收費站了」的訊息,
然後在終於抵達之後,穿過長長的醫院走廊,
出了大門過馬路,你已經在等著,我開門、坐上車,終於呼一口輕鬆的氣。

我說我悶悶的,你說,那就帶我去走走。
一路蜿蜿蜒蜒地驅車下山,我慢慢地說著彎彎曲曲的小小燥煩,
車子停妥之後,牽著我的手沿著長長的河岸走路,
你開始絮絮叨叨說著一些人生的想法。
我們對人生的期待,大體方向相同,枝枝節節關於個人價值觀則通常需要溝通,
那你又很呆,老是講得沒完,然後被我不只笑過一次「老靈魂附身」;
講一講,又會講到那些我很感冒的點,
你知道,我很沒耐心,氣到覺得不能溝通的時候,
看著捲捲拍上岸的河水,真的覺得會氣到想要跳到淡水河裡。
但今晚我決定先不跳河,也不打算跟你抬槓,
我們繼續拉拉手,走走走,拉你進一間糖果店,
買了我小時候最喜歡吃的黑人牙膏糖還有一種叫做相思果的乾果。

靠在河岸的欄杆上,你就在我旁邊,
一人一口零熱量可口可樂,分吃一包小小包的相思果。
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話,
最多時候只是吹著涼涼的晚風、看著河岸上的船燈慢慢移動,
然後靜靜地、卻很有默契地公平分配袋子裡的相思果。

我問你,我好朋友跟她們的另一半都叫彼此叫得很親暱,什麼honey、sweety…,你要不要也幫我想一個親暱的稱呼?
你說你想不到,說你不是那一型的,叫不出來;
我說,那我幫你想好了,
我們輸人不輸陣,也要想一個很黏很甜的,嗯…什麼糖最黏呢?
那就麥芽糖?而且要用台語發音「美咧勾」,聽起來很黏啊!怎麼樣?
你說,這樣我不就「俗」掉了嗎?
我好朋友都美式作風,我卻變台妹。
我聳聳肩,我不在乎啊,而且我也不覺得這樣很俗啊!
最後你失笑,說可是就連麥芽糖你也叫不出口,
乾脆我當點仔膠好了,黏得緊緊的連毛都可以拔下來…

晚風還是這樣文文地吹著,撫過我的髮絲臉際,
想起去年夏天也在這邊瘋狂玩沙的情景和心情,和現在卻是截然不同。
停泊在河岸的船和碼頭之間繫著長長的麻繩,
船隻隨著小小的風浪或近或遠地在河面上起伏擺盪著。
有一個念頭輕輕地安撫了燥熱的心情,
我想,我一直羨慕別人能夠感受到、能夠珍惜的簡單的幸福;
我是第一次感覺到了,
它來得無聲無息,來得樸素乾淨,
不是全然的快樂順遂,卻是有哭哭臉也可以完全包容接受的一種真實,
我猜,
我終於、完全地感受到了。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tintinchou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2) 人氣()